第二章

「女儿，你这是做什么啊！」我娘沈氏抱着满脸鲜血的我浑身颤抖，却不敢发出一声哀嚎。 「心檀还未下葬，你如今又自毁双目。你们姐妹二人让为娘还如何活下去啊……」 我痛得只觉得快要昏厥，却依旧咬紧牙根。 「娘，女儿再问您一次。阿姐当真是受不了流言蜚语选择自缢而亡？」 「是……是啊。新皇登基遵守约定，欲立她为后。可你阿姐却因没了双眼被百姓们指指点点，一下想不开就……」 我自是看不见母亲躲闪的目光，只听见她低低地啜泣着。 我冷哼，「阿姐当真是愚蠢。为了一个男人奉献自己可观过去知未来的灵目。」 「不过也算他还有些良心。毕竟没有阿姐，他一个瞎子也登不上这皇位。」 我接着道，「娘，立后的圣旨就要到了。嫔妃自戕乃是诛九族的大罪，如今阿姐已去，娘可还有别的法子？」 沈氏顿时明白了我话里的含义，颤抖着开口。「可…可你不能出院子的。你会被……」 「被什么也比死了好！当年你在阿姐的撺掇下把我关到这阴冷的密室，一关就是十几年，每日与孤独相伴。娘当真以为我不知道？」 沈氏捏紧了手指，「那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可以看见鬼就可以如此对我吗？！」 「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也该换我出去享受这荣华富贵了。」我有些激动，打断了沈氏的话。 「可这……行得通吗？」 「有何不可。我们虽是双生花，但多年来从未同时现身过，只要娘不说，没人知道。」我冷笑着。 鲜血流到我的嘴角，看起来无比狰狞。 「心枝，你……」沈氏有些吓到了。 「娘你又说胡话了，宋府从来都只有一位大小姐，叫宋心檀。」 我感受着脸上温热的血液，喃喃道，「阿姐，你怎么还不来找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