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开着车，穿过绵延的山路，我和他一边走一边问，没有找到地图上的合县，反而到了一个合村。 问了村民，才知道合县早就被周围几个县合并，现在演化成了合村，怪不得在导航上找不到合县的位置。 合村山景秀美，现在还是半个旅游城市。 时隔那么多年，很多事情赵振东已经记不清了，刚入住旅店，我就迫不及待去打听李婆婆。 旅店的大姐哦了一声，很快明白我的来意，给我指了方向。赵振东拦住我，说舟车劳顿，明天再去。 第二天一早，我睡到中午才醒，赵振东已经不见踪影，我背了两瓶水，徒步去到村尾。 李婆婆的家似乎格外受欢迎，不时就有三五成行的游客参观，我循着指示牌，一点点探寻，可就是寻常的景区，八十年代的老屋，还有土炕。 根本没有看到李婆婆。 只好拦了一个景区的工作人员：“你好，请问李婆婆现在在哪，我找她有急事。” 他吓了一跳，拍着受惊的胸脯：“李婆婆今天已经被人请走了，你要是真的急，可以去村口的老吕家看看。” 我只好又去了村口吕家，一进门，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村里的人似乎习以为常，我皱着眉走进去，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虽然乌发轻垂，可露出的半边侧脸，分明是张妍。 她和一边的老妇交谈着，裙子上还沾了血，我只觉得呼吸一顿，藏在暗处，我倒要看看张妍为什么在这，她还要耍什么名堂。 两个人说了几分钟的话，然后张妍进了屋子，从屋里取出一块硕大的人皮。 那人皮被一路拖拽而出，还在滴落清水，我看到张妍衣裙上还没干透的血迹，分明是刚刚处理人皮的时候沾上的。 我的心几乎跳出嗓子眼。 张妍和那老妇商量着，把人皮整块铺在青石板上，不时地还用手比划着。 “李婆婆，你说，是切八十二块好，还是切成大块，三十六块？” 惹得老妇连连大笑，“你这丫头，对自己的相公可真好啊，老妇活了这么多年，很少看到有人亲自为相公做这个吃的。” 张妍欲言又止：“婆婆，其实都是不得已。” 然后手起刀落，麻利的把人皮分成一片片的小块。 我顿时一阵反胃。 假张妍竟然要我吃人，还跟到了合村，提前和李婆婆搭上了桥。那我呢，我原本的老婆怎么办。 我握着矿泉书的手在不知不觉的用力。 紧接着另一个熟悉的身影提着刀从屋里走出帮忙，赫然是赵振东。 张妍和他攀谈。 “赵医生，你说阿成看到我亲自为他做这么多事，他就真的会清醒吗？” “这个要分情况……” 张妍喊他赵医生？ 我只觉得脑子炸开了。 眼前所见的一切都是阴谋，这两个人又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难道赵振东见我，和我一起来到合村，也是张妍的阴谋。 赵医生，赵振东，赵律师。 诸多身份。 他们合起伙来骗我，想把我逼疯，要我的命。 我紧紧攥着矿泉水瓶，只觉得气血上涌，再也无法抑制。 手心有一股潮腻的感觉，矿泉水瓶子因为外力的剧烈挤压，竟然开始往外渗水，可是盖子分明被拧的严实。 不对劲。 我连忙取出了背包里另一瓶没有开口的矿泉水，果然，经过大力的挤压后，一点一点的水珠开始渗透包装。 最底下还有一些粉尘沉淀物。 “矿物质水？” 呵呵，我当时竟然把赵振东的话当了真，这粉尘，怕不是和鸡汤里面的白色粉末是一种东西。两个人合伙给我下药，把我骗的团团转。 我转头就拨打了110报警电话。 我守在吕家门口，看着他们几个人说说笑笑出的间隙，那人皮已经被分成了四十多块。 等到张妍在院子里堂而皇之的架起了锅。 警察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