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午饭过后，陈婆急匆匆地赶来我家。 奶奶东张西望，悄摸摸地将她拽进屋里。 我偷偷藏在墙后，透过门缝，看到了坐在里面的爸爸和妈妈。 结合今日午饭时，奶奶的异样。 我心底的疑虑越来越大。 我将耳朵贴紧墙壁。 陈婆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哎呀，这才几日。头七还未过，你们急什么？」 奶奶的声音十分急切，「你说得轻巧，俺家乖孙连着躺在那里好几天了，俺们能不着急吗？」 「急也没用，要怪就怪你们家命不好。头胎就是个闺女，养了十多年了才生了个男娃，阴气能不重吗？我看啊，还得再等上两三天。」 然后，我听到了妈妈抽噎的声音。 「我们这也是迫不得已。当年我生了闺女之后，身体就伤着了。要不是因为这个，我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爸爸的声音紧接着传出来，「陈婆，陈半仙，您要多少钱都可以。只要能快些救活我家儿子，什么事我都能答应你。」 陈婆：「你那闺女阴气太重，至少也要再洗涤上三次。等她的灵魂被完全净化了，就能开启祭祀，把你家儿子从阴曹地府里换回来了。」 我听得浑身发抖。 我从未想过，从小就对我颇为纵容的父母，他们心里的真实想法会是这样。 我原以为，自己是幸运的。 在周围的女同学都在抱怨着家中父母偏心弟弟时，只有我是家中独女。 我专享着父母的所有爱。 却不曾想过，他们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罢了。 我节节后退，身后却突然撞上了一堵结实的肉墙。 刻意压低的声线，充满着调笑意味，「哟，小姑娘在偷听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