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9 　　萧昀告诉我。 　　圣上让晋王绞杀我全族之时。 　　晋王故意透露给了萧昀。 　　萧昀找到我的父亲，要他赶紧带着亲眷逃亡。 　　但我父亲没同意。 　　他是南音族的族长，不会放下自己的族人，自己去苟活。 　　况且大齐强盛，我们又能逃到哪儿去。 　　后来我母亲想出了一招。 　　就是被抓的时候，给我和弟弟喂上假死药。 　　而后萧昀再找机会将我们救出。 　　可五年前的那天，当萧昀将我和弟弟从尸堆中救走时。 　　却遇到了追兵。 　　逃离的过程中，萧昀不小心将我丢失在官道上。 　　也是我命大，正巧被我娘捡了回去。 　　才没被追兵缴杀。 　　而萧昀便护着弟弟。 　　一直跑到这寺庙里。 　　庙里的方丈与晋王是故交。 　　萧昀将弟弟收留在寺中，为了安全起见，将他头发剃了，取了个法号叫上普玄。 　　我和弟弟已经团圆，自然还惦记着那些鬼奴和花奴。 　　萧昀面露难色。 　　「我和晋王，只能将你和公子运出大齐去往南疆，剩下的鬼奴和花奴太多，真的做不到。况且现在大部分鬼奴和花奴都在宫中，早已被齐人同化。如今想让他们出逃，他们也未必乐意。」 　　…… 　　萧昀将弟弟从寺里接出，与我们一同回了那院子。 　　他将弟弟安置在自己房里。 　　便去找晋王商议。 　　我则回到了自己房里。 　　刚坐踏实了。 　　半雪便来了。 　　她的指上缠着药布。 　　说是因这次善后不利，被江婆婆断了一根小指。 　　她盯了我半晌，「半烟，你这样会害了家主的。」 　　我心跳掉了半拍，装作不懂。 　　「此话怎讲？」 　　「半烟，你心里明白。家主与晋王交好，晋王又得圣上欣赏，他本还有大好的前途，可是因为你的出现，这一切都要毁了。」 　　我笑笑，「半雪，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媚杀，就算完不成任务惹家主生气，顶多丢的也是我自己的命，何至于毁了家主的前程。」 　　「可是，谁让你是南音族的遗孤呢？」 　　她突然笑道。 　　「若是南家遗孤只有你自己一个女子也便罢了，可你还有个弟弟活着……这让圣上怎么放心啊？」 　　我站起身来。 　　「你把南平怎么样了？！」 　　她既然知道了我弟弟，一定是她已经发现了。 　　半雪咯咯地笑起来。 　　「你放心，那个小和尚没事。不过，如果你不把这东西吃下去，小和尚就得没命了！」 　　说着，她拿出一条胭脂色的虫子。 　　这虫子是媚蛊。 　　比媚药厉害多得多。 　　媚药的药效是一阵子。 　　这媚蛊却要一辈子。 　　会不满足于只跟一个男人交合，变成世人眼中的荡妇！ 　　这蛊只要吃进去，即刻便会发作。 　　这时候萧昀不在。 　　我必定会去找别的鬼奴宣泄…… 　　想想萧昀回来时见到这个场面。 　　一定会发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