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来,裴翊在酒后闯进来过一次。
他喝的醉醺醺的,可双眼通红,跌跌撞撞的把我从娘亲怀里扯下来,掐住娘亲的脖子,声音暴怒却又带着哭腔,“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骗我!”
他分明是气急了,额头都青筋暴起,可又埋在娘亲的脖颈上哭。
娘亲满眼心疼,抱紧了爹爹,拍着他的后背,不停的说对不起。
可爹爹却像发了疯,把我拽到门外拉上插销,屋中传来娘亲的哭声和木床嘎吱摇晃的声音。
我怕娘亲受欺负,哭着拼命敲门,等裴翊出来时,他眼中满是迷茫,跌跌撞撞的离开。
娘亲脖颈上全是红痕,眼里如一潭死水。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天裴翊被赵月如下药,有了肌肤之亲。
就那一次,娘亲有孕了。
可还没来得及等到告诉爹爹,赵月如就恶狠狠闯了进来,一脚踹在娘亲的肚子上。
一滩滩的鲜血往外流,娘亲面色苍白,痛苦的蜷缩在地上。
赵月如伸出长长的指尖挑着娘亲的下巴,目光狠毒,“裴郎是我的,他的嫡子日后也只有我会生下,你休想!”
我不停的哭,跑出去一家一家医馆的磕头求郎中,可赵月如借着裴翊之名警告过他们,没有人敢来。
娘亲的孩子没了。
裴翊知道这事后,一言未发,赵月如娇嗔的靠在他身上撒娇,“裴郎,人家也不知道她怀孕了,只是有点吃味嘛。”
“人家可是救了你一命,你不会为了个被厌弃之人怪我吧?”
这事不轻不重的揭过。
但总会有人替娘亲记得的。
赵月如抓住我的手拼命挣扎,满眼恐慌,嘴里灌进浓烟,咳嗽不止。
我笑的疯魔,紧紧盯着她的小腹,附在她耳边,“你当时,是这样踢娘亲的吗?”
我一脚踹了上去。
赵月如痛的面部扭曲,发出哀嚎,在地上蜷缩着身子死死瞪着我,“疯子,疯子!”
我笑容不减,一脚踩上她的小腹,在她骇然的眼神中用力,看着地上流出血液。
赵月如手指掐入木缝,痛的脸色惨白,彻底晕死过去。
浓烟环绕屋中的每一个角落,空气越来越稀薄,我看着地上的赵月如,掐住自己的脖子,任由黑暗淹没,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