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

她意识到楚妄往后退了步，也想起身，男人抬手在她腰上轻拍，“听话。” 许岁晚只好趴了回去。 楚妄拿着球杆走到旁边，他埋下身时，她一眼望进男人绵延至裤腰内的结实肌肉。 许岁晚不甘心，孤注一掷也要搏到底。 “楚家跟赵家是联姻，如果这些照片经过了舆论的发酵，就算小爷不在乎，可走在路上总要顾忌别人的眼光吧？” 楚妄没让她起身，许岁晚乖乖地趴着，他一个用力猛击，红色的桌球快速滚过来。 这一下要是撞许岁晚脑袋上，肯定疼，她握紧手掌，更有一种耻辱感从她的骨头缝里窜出。 球正好撞在许岁晚胸前。 她听到楚妄笑了声，“真不错。” 许岁晚脸涨得通红，楚妄走上前几步。 声音冷了，表情也冷了。“威胁我？” “小爷，只是几盒药而已，等到它正式上市后，我就不会再麻烦您了。” 可楚妄就是不愿意给。 “你最好别再打照片的主意，这要真曝光了，赵家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许岁晚撑起身，双目沉寂，“我做好了最坏打算的。” “那你还敢来找我？” 这个男人，是这样的锋利和冷漠，他直勾勾盯着她，许岁晚唇瓣发白，一张脸像是用白纸糊出来的。 她扯了下嘴角，但笑得很难看。 “如果不试试，我就只能等着给我妹妹收尸了。” 她声音有些发颤。 可楚妄这人，何等冷血。 旁人的生离死别，拆不开他那颗坚硬的心脏，“我要你，多简单的事，把你给我，就能救你妹妹。” 他说得轻巧。 可许岁晚一年前被撕裂的那道口子，从未愈合过。 她声音都变得苍白起来，“那我，就只能给我自己收尸了。” 楚妄望进许岁晚的眼里，那里没有一丝光。 他抬腿搭坐在旁边的球桌上，他随手拿起一颗球放在掌心内。 男人五指张开，修长的手指一根根握紧手里的球，松开，再狠狠捏紧。 许岁晚呼吸微紧，某处的记忆被点醒，这是恨不得将她钉死在耻辱柱上。 楚妄轻啧出声，“有点硬。” 他揉了一把后，将球丢回桌上。 他嘴里的滚字还没说出口，就看到江怀匆匆上楼来了。 “小爷，宋艮冲进来了，保镖都拦不住。” 许岁晚脑子里还在盘算着怎么继续谈判，却没想到要在这面对宋艮。 她望向楚妄的眼神总算有了波动，“别让他上来。” 她没法面对他，就算长十张嘴都解释不清楚。 但许岁晚已经听到了脚步声正在逼近，已经到了二楼，“姓楚的，你在哪？” 楚妄看见许岁晚紧张地望向四周，这儿没有能躲藏的地儿，他好心地朝着一扇门指了指。 许岁晚不疑有他，快步走了过去。 她进了屋内，才发现这是间卧室，许岁晚转身要走，却被跟进来的楚妄给拽住了手臂。 “去哪，这么迫不及待，是想跟他打个招呼？” 楚妄将她拖进了浴室，许岁晚挣扎的动作很大，“你干什么？” 他连门都没关，径自来到按摩浴缸前，将水打开。 “帮你。” 宋艮径自冲上三楼时，被江怀给拦住了，“宋公子，小爷不在。” “你少糊弄我。” 宋艮竖起耳朵，听到了水声，他快步往卧室里走。 许岁晚此时就像即将被人捉奸一样，紧靠在墙壁上，满面紧张。 宋艮一只脚跨进了浴室，屋内宽敞无比，一眼并不能望到浴室那头的风光。 楚妄朝门口方向看了眼。 “我洗澡，你也要看？” 许岁晚屏住呼吸，生怕宋艮再往里走，那她就无所遁形了。 宋艮站住了脚步，“你知道我是为什么而来的。” 楚妄见水即将漫出来，他手一抬关了水龙头。 “我给不了。” “大爷的，我们这么多年朋友，你这点面子都不给？”宋艮气得在外面破口大骂，“我吃了你多少闭门羹，不就几盒破药吗？” 许岁晚听着一字一语传入她的耳中，宋艮尽管没有拿到药，但并不代表他没在帮她。 楚妄看着许岁晚起伏的胸口，他摘了花洒下来，打开水后冲到她的脸上。 许岁晚毫无防备被灌了一口水，差点呛出声来。 楚妄手掌捂住了她的嘴，薄唇贴到她耳朵上。 “别叫，你不怕宋艮看到你这幅样子吗？” 他话语带着一丝痒意，花洒里喷出来的水弄湿了许岁晚的上衣，她的脸像是绽放过后的娇蕊…… 楚妄呼吸紧了紧，宋艮听到里面好像有声音。 “楚妄，你不会藏了人在这吧？” 楚妄唇线一挑，“是啊，藏了个女人，你要看吗？” 许岁晚怀疑楚妄这是想玩死她，她冲男人摇了头。 就算眼里有祈求，楚妄也不会同情她。 拿着照片就敢来跟他谈判，能是什么善类？ “你真藏人了？” 楚妄贴着许岁晚的耳朵，张口就咬住了，她痛得差点叫出来，身子缩成一团，手掌下意识撕扯他的上衣。 宋艮听出了不对，抬脚往里走了两步，楚妄松了口，许岁晚低下身，将脸埋在他身前。 她整个人都被楚妄挡住了，浴室里氤氲满水汽，他头也没回地出声。 “谁让你进来的？” 宋艮没看到女人，又退回去几步，“我跟你说正事，你把药给我，我现在就走，不会坏了你的好事。” 楚妄手掌贴向许岁晚的后颈，手指钻进了她的衣领内。 “看来你对那个女人，动真格的了。” 许岁晚在他怀里哆嗦着，她没等到宋艮的答案，却是听到楚妄继续道。 “药，我是不会给你的，还没正式上市，出了问题你负责？”他声音带着循循冷意。 “宋艮，那女人为了救她妹妹，死马当成活马医也无妨。可你呢？值得么？” 宋艮听得头皮有些发麻，“什么意思啊？” “这药若是没用呢，或者说，她妹妹吃了这药，死了，你说她会恨谁？” 许岁晚大气不敢出，弥漫的水汽下，温度也在节节攀升。 她不信这话能动摇得了宋艮，他最清楚，保心安宁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许久后，外面都没了说话声。 楚妄是个一流的高手，拿捏人性方面，从不手软。 “还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