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刚好撞见了哭成泪人的方珍珍。
秦振华蹲在地上给她系鞋带，两人姿势暧昧不说，男人的胸口上还有一片泪痕。
程荷香眸子一颤。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以为自己回到了上辈子。
在那个让她痛不欲生的医院。
她下意识摸了摸肚子，确认那里一片平坦后，才舒了口气。
而眼尖的方珍珍则装模作样地推开秦振华，大喊：“哥你离我远点！我摔倒都没事，别让嫂子看到了！”
秦振华的手一顿，立马慌乱的起身。
生怕自己的行为让程荷香误会。
可当他手忙脚乱的上前时，程荷香却连一个眼风都没给他。
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急忙抓住程荷香的手，“你怎么在这里？是谁报警抓你的？”
程荷香冷笑一声，“怎么？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十恶不赦，就该被抓进去？”
秦振华被她眼底的厌恶伤到了。
如今他们连坐下来好好说话都是奢望，更不必指望她像从前那样，扑进他的怀里唧唧喳喳。
那些从前不觉美好的时刻，现在他连求都求不回来。
被忽视的方珍珍眼珠子一转，可怜兮兮道：
“都怪我，要不是我不争气断了腿，就不会要振华哥照顾，嫂子你也不会看不惯我，然后……”
“人在做天在看！”程荷香冷声打断她的话：“派出所已经还我清白，请你不要再污蔑我！”
方珍珍的脸一白。
下一秒，就有一个握着刀的人突然跑了出来。
“方珍珍你这个臭婊子！居然敢报警抓老子，老子杀了你——”
一片慌乱中，程荷香只看到一个双眼猩红的男人冲他们而来。
她刚想跑，就被猛地推了一下。
刀刺进皮肉的瞬间，她看见方珍珍害怕的扑进秦振华的怀里。
而男人，则将她紧紧搂住，护的严实。
“臭婊子！臭婊子！”
被气晕的男人连捅了程荷香好几刀，才发现自己捅错了人。
他凶狠的拔出刀，再次朝方珍珍扑去。
秦振华却立刻挡在方珍珍面前，一脚将行凶的人踹倒在地。
他动作迅猛，也就一瞬间的事，那人就被死死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臭婊子！明明是你寂寞来勾搭我，现在却告我强奸！老子杀了你！”
“你放开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关系！臭婊子骗你的，她的腿根本就……啊——”
听到他污蔑方珍珍，秦振华直接挥着拳头往他脸上砸。
程荷香捂着肚子躺在地上，仿佛又回到了前世。
她肚子破了一个大洞，流了好多血。
“快！程同志受伤了！快送去医院！”
“快把担架抬过来！她流了好多血，再不送去就来不及了！”
闭上眼睛的前一刻，程荷香看到秦振华推开方珍珍，朝她扑了过来。
是看错了吧？
毕竟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不曾被他坚定地选择过。
她好累。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病房。
“荷香，你终于醒了！”
男人一夜未睡，疲惫的脸上满是担忧。
见程荷香不看他，秦振华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甩巴掌。
“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珍珍她腿上有伤，所以我才……”
“出去。”程荷香双眼无神，连恨的力气都提不起。
“荷香你别……”
“你出去！”
秦振华没动。
只有他自己知道，看到程荷香倒在血泊中的时候，他的心里有多慌乱。
他从底层爬到如今的位置，本以为已经没有什么事能让他束手无策。
但那一刻，他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这么僵着也不是个事儿，秦振华小心翼翼松开她的手。
“我以后会好好保护你的，你休息，我去打饭。”
可惜，我们再也没有以后了。
程荷香在心底说。
他刚走出病房没多久，方珍珍就进来了。
“程荷香，何必自取其辱呢？”
秦振华不在，她彻底摘下了面具。
“我和振华哥青梅竹马，要不是我嫁给别人，他怎么可能会一气之下娶了你？”
两辈子的积怨攒在一起，程荷香直接拿起手边的热水朝她脸泼去。
“你居然敢打我？！”
方珍珍刚想还手，程荷香就直接从床上起身，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如果知道有你这么个东西在，你以为我会和他结婚？”
“我告诉你，这要我们没离婚，你永远就只能是他的表妹，一只在阴沟里窥探别人婚姻的老鼠！”
方珍珍的眼里满是愤怒，但很快，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她阴邪一笑，像个恶魔一样开口了。
“是吗？那如果我说，我已经怀上了振华哥的孩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