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气氛凝结成冰。 　　所有人都怔愣在原地。 　　“怎么可能！” 　　“假的，肯定都是假的——” 　　“余潇潇……怎么会死了？” 　　每个人都抱着必胜的决心，想要将我缉拿归案，可我，却死了。 　　我看着他们沉默的模样，心中一阵寒凉。 　　师哥师姐，你们是伤痛自己的小师妹死了，还是震惊杀害师父的凶手死了？ 　　魏中堂呆呆地看着我的脸。 　　那双眼睛紧紧闭着，全无平常冷厉的模样。 　　他心绪复杂，震惊与悲伤堵在心口，还又一丝难以言说的痛。 　　赵天浩也皱紧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林诗瑶最先反应过来，“把尸体搬出来。” 　　尸体已经僵硬，还缠着胶带，众人废了很大劲才搬走。 　　看着自己被装进裹尸袋，我舌根苦涩，眼底发酸。 　　我死了。 　　不是作为警察英勇殉职，而是作为叛徒，亲手杀了师父的叛徒。 　　尸体搬走后，露出我身下被血染湿的一本相册。 　　那相册封面上写着“小狼，我喜欢你”几个字。 　　魏中堂顿时一愣。 　　我也愣住了。 　　这是我给大师哥的生日礼物，一共三十页，每一页都有一张照片，是属于我们共同的回忆。 　　魏中堂眉头紧皱，带上手套，将它装进了证物袋。3 　　赵天浩按住他，眼中露出犹豫：“你不看看么？” 　　“不，她的死并不能说明什么。” 　　我听到他的话，心中一阵伤痛。 　　他们，还是不信我。 　　“余潇潇已缉拿归案，等待法医解剖。任务结束。” 　　江州市警院。 　　法医室。 　　看着师姐将我身上缠着的胶带一层层划开，我心中越发寒冷。 　　师父的死和线人的死，都被栽赃在我头上。 　　而那些人选择现在将我的尸体抛出，就是想营造一个我已经被放弃的假象。 　　这样，死无对证，便让他们彻底逍遥法外。 　　我捏紧拳头，思索之时，却听见师姐的助理倒吸一口凉气。 　　他眼中震惊：“好残忍……” 　　胶带剥开，露出我伤痕狰狞的身体。 　　冰冷的法医室中，我与自己的尸体对视，回忆中的疼痛再次袭来。 　　我忍不住哆嗦，浑身颤栗，仿佛恐惧与绝望再次笼罩在我的心上。 　　林诗瑶冰冷的声音响起：“你出去，我自己来。” 　　助理转身出门，我看见师姐身影摇晃两下，一手撑在了解剖台上。 　　师姐，哭了吗？ 　　我呆呆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单薄瘦弱得可怜。 　　师姐向来坚韧要强，除了师父去世流过泪，就再没哭过。 　　如今…… 　　林诗瑶的手抚上我的脸，在外翻的划痕旁顿住，轻声说：“潇潇，疼不疼？” 　　她语气温柔，像是小时候给我睡前故事，可声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两行热泪顿时喷涌，“师姐，我疼……” 　　我狠狠抱紧自己，无助地蹲了下来。 　　所有折磨人的法子，都在我身上用了个遍。 　　师姐听不见我的回答。 　　林诗瑶闭了闭眼，将泪水止住，恢复了往日的冷静模样，为我查体。 　　我蹲坐在地上，看着师姐的动作，心中的伤痛渐渐平息。 　　等检测报告出来，他们就知道师父的死不是我做得了吧？ 　　我看着师姐正在做收尾工作，便先飘出了法医室。 　　室外，赵天浩与魏中堂对峙。 　　赵天浩皱着眉头：“你还觉得凶手是小师妹吗？” 　　魏中堂顿了顿：“不是我觉得，一切证据都指向她。” 　　“可她现在已经死了！”赵天浩高声喊，声音哽咽，暗含伤心。 　　魏中堂眉头紧皱：“你怎么知道不是他们内斗？先看尸检结果再说。” 　　赵天浩似乎还想争辩，却被法医室的开门声打断。 　　两道声音重叠：“怎么样？” 　　我静静飘在一旁，心中没有半点波澜。 　　“师父不是小师妹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