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2 妈妈在身后破口大骂，我已经跑出去了。 邻居正在倒垃圾，看着我露出鄙夷的神情。 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我像个落汤鸡，听到她的讽刺。 「从小就不是个省心的主，连自己的父母都不孝顺，迟早要遭报应，还大学生呢，白读这些年的书了。」 「有这样的姑娘还不如不养！」 都得益于妈妈的大肆宣扬，让我成了附近小有名气的逆子。 我将手中的东西扔进水坑，溅起的水弄脏了她一身。 「嘴里面扔大蒜了？这么臭。」 她一身狼狈，微卷的头发也粘上了泥，大声嚷嚷，像个泼妇。 「真不是个东西，难怪天天惹你妈生气，倒八辈子霉了。」 我最后还是在家门口坐了一夜，身份证在妈妈的钱包里。 朋友可能都不敢接收我，或许，我本就没有什么朋友。 在妈妈拿着我的日记，让旁人离我远一点的时候。 在她到教室对我同桌破口大骂时，我就没有朋友了。 我的衣服全湿了，蜷缩在楼梯间。 十根手指像针刺一般，又冷又疼，到最终毫无知觉。 我几乎以为自己会死在这个晚上，用挣扎的力气敲门。 好半晌，也无人回应，钥匙插进去，门被反锁了。 清晨遇到出来买菜的妈妈，我瑟缩在门口，腿脚发麻。 她嫌弃地看了我一眼。 「我就说，要给她点厉害瞧瞧，还好没开门，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懂事。」 「真是造孽了，我才会生出你这样没出息的女儿！」 我把嘴唇咬的死死的，看着妈妈从我身上走过。 路过的时候，不小心踢到我的腿，像是碰上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嫌恶。 我一觉睡到晚上，嗓子哑得不行，终于在厨房找了水喝。 冰箱里没有一点食材，我点了外卖。 黄焖鸡很好吃，但我吃着吃着就哭了。 泪水一颗一颗逐渐加速流到米饭里，吃起来既咸又腥。 我害怕被家里听到，咬着牙憋了好几次又忍不住，只能大口吃饭。 身边的小猫似乎感受到我的情绪，只是乖巧看着我，瞪大一双眼睛。 门被一脚踢开了，紧接着叫骂声像冰雹一样，狠狠砸在我身上。 「还让不让人睡了，哭哭哭，就知道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亏待你了。」 「从你出生到现在，我付出了多少时间和精力。」 「要不是你，我现在已经领上退休金了，用得着受旁人的白眼吗。」 妈妈中专毕业就在附近的小学教书，意外怀孕后被校长亲戚顶了岗。 这么多年，一直在工厂打工。 她的同学，不是官太太就是老板娘，她心里不平衡不是一天两天了。 「可是你当初明明可以选择不生我的，我有什么错呢，难道我能选择不出生吗？」 妈妈走过来将我踢了一脚，米饭撒了一地，滚烫的汤汁顺着我的腿流下来，很快就出现一道红痕。 小猫快速跑过来，在我身边不停蹭着毛发，也被妈妈一脚踢开，发出惨叫。 爸爸过来拉她，被妈妈挣开，连同他一起挨骂。 「都怪你没用，不然我怎么会又累又苦。老的没出息，小的也没出息，我这过的什么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