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陈衍还说：“要是你不上车，我们就这样一直僵持，让更多人看到。” 他已然不是从前的陈衍了，他在威胁我。 我很想知道时间究竟能让一个人变得有多面目全非，所以揣着好奇上了他的车。 陈衍带我去了很高级的一个餐厅，他在这里订了位置。 放在从前他是从窗外看一眼都会自卑的低下头的，今天我只看到他游刃有余的点菜，说着一口流利的伦敦音。 看得出来他下了很大的功夫让自己成为人上人。 我没闲工夫看他在我面前秀高级，直接问：“你找我应该不是叙旧这么简单吧？” 陈衍笑，桌上的十指在胸前交叉，“你应该知道我几年前结婚了，现在有一对三岁的龙凤胎儿女。” 我淡淡地说：“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他的表情僵了一下，然后才恢复正常。 “没事，现在知道也一样。” 我看了他一眼：“什么意思？” 他说：“两个月前我离婚了，这次回来，我想你答应我的求婚。” 他践踏在我的尊严上名利双收、生儿育女，现在还让我嫁给他做后妈。 我没见过这么恩将仇报的人。 我忍得很辛苦才没把手中的水泼到他脸上。 “如果你是这个目的，很抱歉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我是在救你出深渊，这些年我多少也知道万司言是怎么对你的，他如果玩腻了你，你的名声……你很难再傍上别人。” 他句句不是鄙夷，句句都是鄙夷。 他可能还觉得自己真是个大善人，我应该千恩万谢的答应他才对。 原来当初的清秀男孩，真的会在多年以后变得面目可憎。 我唏嘘摇头：“陈衍，你比万司言好不了多少，可能你还比他更恶心。” 陈衍皱眉：“你拿我跟万司言比？至少我不会强迫你和别人睡！” 我挂着一副淡笑，拆穿他：“你打着帮我的理由，其实是想找个免费保姆为你照顾孩子打扫家里每天准备可口的饭菜等你回家。” “你还不如万司言呢，他起码给我工资，也不会拐弯抹角的算计我。” 陈衍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如初，“你错怪我了，我真的只是想帮你。” 他比以前更加会说谎了。 我觉得无趣，拿好包站起来，“你为什么选择我，是因为你觉得我需要拯救，一旦你英勇的救了我，我从此会对你言听计从。” 我告诉他：“我不需要被拯救，我很爱万司言，我爱他，我爱他！” 说到最后我干脆吼了出来，快步离开了餐厅。 打车回家时，我接了一个电话，是万司言的助理打来的。 电话里助理的声音很急：“郁秘书，万总出车祸了！现在正在手术室抢救！” 我眨了眨眼，没反应过来文字里的信息，嘴巴却很平静地问出了话。 “在哪个医院？” 10 我让司机改道去了医院，情绪既不开心也不难过，介在两者之间。 赶到医院，助理焦急地在手术室外踱步。 我问他：“万司言为什么会出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