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11 “林小姐的癌症扩散速度非常的快。” “按理来说，一般癌症切除后五年都没有复发，在我们临床上就算是癌症痊愈了，可林小姐做手术已经快要五年了，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复发，还来得如此迅猛，说实话，有些罕见。” 医生遗憾的跟傅屹城说着自己的看法：“那时候我们就跟林小姐说过，这一次即便做手术，也有再次复发的可能，而且，因为癌症已经扩散到了全身的各个部位，手术的成功率非常的低。” “成功率低……”傅屹城猛然抬头，“是什么意思？她、她还能活多久？” “如果不采取任何措施的话，长则半年，短则……一个月。” 傅屹城宛如当头棒喝。 他掰着手指头数了很久很久。 发现距离她确诊，已经过去了五天时间。 而这对于林早月争分夺秒的时间，她竟然什么都没告诉他。 为什么不告诉他？ 傅屹城想不通。 他再次给林早月打电话，可得来的回应却是电话已关机，他意识到自己不能再等下去，当即起身，几乎质问道：“你有她的消息随时联系我。” 主治医生点了点头，并未再多说。 傅屹城没有坐以待毙，他转身就往监控室走。 最后一次见到林早月，是在医院大门口——他觉得自己在那里，总能找到点线索。 在去往监控室的路上，傅屹城撞到了舒冉昱。 小孩子“砰”的一声撞进傅屹城的怀里欢声雀跃喊他“爸爸”。 “爸爸，你终于来找我啦！小昱在医院待着真的好害怕，爸爸陪我一起好不好？” 傅屹城的心中只剩下烦躁。 他耐着性子蹲下来：“你妈妈呢？” “妈妈不舒服，没时间管小昱……”舒冉昱委屈巴巴说，“小昱好饿，爸爸陪小昱去吃饭，顺便给妈妈带饭好不好？” 他张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傅屹城。 换做往常，他早就缴械投降——对儿子，他总是诸多包容忍耐。 可此时此刻，他却根本没有闲心管太多。 他正要转身，不远处，舒羽玫却缓慢地走过来。 她脸色苍白的看向傅屹城，问道：“傅先生，我和儿子……都还没吃饭。” 傅屹城终于按捺不住地烦躁开口： “你没长手吗？连买个饭都不会？” 舒羽玫难以置信：“我……” “舒羽玫，我再次警告你，不要来打扰我和早月的生活。”他一字一顿，宛如警告，“你对于我来说，仅仅只是孩子母亲，别无其他。” 舒羽玫浑身一震，往后靠去。 傅屹城与她擦肩的刹那，她突然捧着肚子，发出一声低低的哀叫：“傅先生，我的肚子很疼……” 傅屹城头也不回：“这里是在医院，有什么事，会有医生照顾你。” 舒羽玫僵在那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傅屹城离开。 片刻后，傅屹城终于在监控里看到了林早月那过分孱弱瘦削的身体。 事后他才发现，原来那个时候林早月已经那么瘦了。 愧疚与悔恨让傅屹城心如刀割——那么明显，为什么他没有发现呢？ 画面中，傅屹城带着舒羽玫离开。 林早月立在那里，突然浑身战栗，猛地瘫软跪下，鲜血喷溅—— 傅屹城惊悚地瞪大了双眼，脸上血色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