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直到一天晚上，余涵向裴渡炫耀手上的表， “这可是你小姑给我的，是一款古董表，但戴着还不错。” 刹那间瞳孔瞬间失焦，那是父母留给自己的遗物。因着小姑怕他保存不当，便一直让小姑收着，同时定期找人护理表盘，可如今怎么就成了余涵的东西？ 余涵看着裴渡失神的模样，愈发开心。他直接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咯咯地笑出了声。 “你想要？那跟我去趟冰湖。我好久没滑冰了……” 裴渡心颤了颤，反应过来立即打小姑的电话，一次，两次，始终无人接听。 “别费力气了，你小姑出差了，你要不去，这表我就扔了，反正你小姑也不会怪我。” 裴渡死死掐着手心，强压着怒气点了头。 这个冰湖离裴家很近，也是裴渡小时候最爱玩的地方，在这里裴清妍耐心地教他滑冰，每次冬天不开心时，他都会和裴清妍一起来这。 而三年过去了，他再一次来却是这种方式。 “裴渡，还愣着干什么，你只要滑一圈我就把表给你。” 裴渡看着余涵小跟班手里泛着蓝光的表，泪水模糊了眼睛。 他费力穿上轮滑鞋，开始小心试探性地往前滑。 “哟，裴渡这是怕了，滑的比乌龟还慢，我来帮你……” 余涵的一个小跟班主动上前，刹那间裴渡脚底的滑刀一断，身体不可控制地向前冲去，余涵却不躲避，直生生撞上了裴渡。 冰湖场上人不算少，因此众人看的清楚。 两人相撞，余涵被撞到禁滑区，人掉下湖去。而裴渡躺在冰上，毫发无伤。 可只有裴渡知道，他的右手完全抬不起来，刚才余涵脚下的滑刀直接划过余涵的右臂，只是因为冬日衣服多，旁人怕是看不出来。 余涵的小跟班慌了，气急败坏拽起裴渡就是要报警，剩下会水的人急忙下水把余涵救了上来。 零下十几度的天气里，裴渡呆坐在冰上。 裴清妍刚下飞机听到余涵落水的消息急的不行。 她匆匆赶往医院，只能看见虚弱的余涵。她猛然想起助理汇报的情况，裴渡非要滑冰结果意外把人撞进了冰湖…… 裴清妍气的发笑，先前和裴渡说的话他怕是一个字没听进去。 她赶往冰湖，那里早已被清场，而裴渡孤怜怜坐在冰上，面色惨白。 “裴渡，你还不起来，要在这坐一天？” 裴渡费力地清了清嗓子， “小姑，我手很疼，起不来。” “又卖惨，裴渡，这么冷的天你把余涵弄进冰湖是要害死他？” “不是，我只是想拿回那块表，那是爸爸留给我的遗物……” 裴清妍目光顿住，想起前几日余涵看中她书房的一块表，当时只觉得熟悉也没多想。 “行了，不就一块表吗？至于害人吗！来人，把裴渡绑住，泡一夜冰水长长记性……” 寒风夹着裴清妍冰冷的话语刺进裴渡的心，小姑总是相信她愿意看到的结果，他的解释在她看来更像狡辩。 裴渡被用绳子绑住，整个人以诡异的姿势泡在冰水里却不至于下沉。他身上的棉衣早已被脱下，他忍不住颤抖打着寒战，湖水的冰冷刺痛骨髓，右臂那里更是没有知觉，不知过了多久，裴渡又开始流鼻血，这次更是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