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两人步行到家，陆景行用脚踹开门，把林浅兮轻轻放在沙发上，转头去找药箱。 林浅兮望着巨大的落地窗，窗外全是万家灯火。 她低垂着眼睫，掰着手指数，还有五天就是陆景行的生日。 到时候她就会离开。 盯着落地窗上两人的倒影，林浅兮愣了下，摇晃着腿扯出一抹笑。 陆景行走过来，轻拍了下林浅兮腿，懒懒开口：“别动。” 林浅兮乖乖不动了，刚清洁完腿上的脏东西，寂静无声的客厅传来急促的电话铃声。 是苏诗涵的电话。 林浅兮表情立刻就蔫了吧唧，陆景行短暂犹豫了下，还是放下了棉签，接起了电话。 “景行，停电了，我隐约听见门外有脚步声，我好害怕……”苏诗涵带着哭腔的声音传进林浅兮耳朵里。 林浅兮无语道：“停电了打给维修工打给陆景行做什么？” 陆景行皱眉，语气有些凶：“浅兮，不准这么没礼貌。” “道歉！” 林浅兮撇了撇嘴，没有诚意说了声对不起。 苏诗涵的声音更小了：“景行，你是在陪浅兮吗？那算了，没事，浅兮比我更需要你陪着，我门锁着应该没事。” 电话对面是苏诗涵压抑的哭声，陆景行眉头微蹙，看了眼林浅兮膝盖上的伤口，随后点头。 “等着我。” 陆景行挂了电话，将手上的面巾递给林浅兮有些心虚，问：“会上药吗？” 林浅兮点头，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陆景行松了一口气，穿上外套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身后的人拽住了衣服下摆。 没用力，只要他微微挣扎就能挣扎开。 陆景行回头，对上林浅兮的视线问：“怎么了？” 林浅兮抿了下唇：“你又要去陪苏诗涵，对吗？” 陆景行无奈道：“兮兮，乖点松开。” 林浅兮却握的更紧了，就只有五天，陆景行也不愿意多花一点时间在她身上。 “可是，陆景行，我也怕黑……” 陆景行闻言，没有太大的感触，将自己的衣服扯回。 慢慢道：“兮兮，就黑而已。” 然后头也不回离开，门被他关上，发出轻微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客厅。 林浅兮望着周围，又只剩她一个人。 她的手还停留在空中，半晌慢慢垂下，落地窗上的倒影成了她一个人。 林浅兮将头埋在膝盖上，眼泪砸在上面，泛着丝丝痛意和晚上在台阶上的痛感一样。 当时她没有哭，那是谁的眼泪？ 林浅兮闭着眼，偏过头不愿意再想。 陆景行一晚上没有回来，林浅兮就坐在沙发上等了一晚上。 灯没有关，随着外面太阳升起，客厅的灯越来越暗。 直到阳光穿透房间，落在林浅兮身上，她轻眨了下眼。 最后一滴眼泪落下来，她关了灯回到房间。 躺在床上，用力把被子盖到头顶。 直到轻微的窒息感传来，心脏的疼痛消减半分，她才闭眼缓缓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