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送完餐方羽涵直接回了家。 她打开电脑，为烘培店的发展经营做了大致规划与方案，其他细枝末节就交给员工们自由发挥了。 做完的时候，星星都出来了。 下楼看见依旧冷清的大厅，一声不吭去了厨房准备自己随便煮碗面吃。 刚开火煮上水，大门被打开。 随着行李箱轮子滚动在地板上的声音，方羽涵回过头去，只见林宛然换好鞋，而许煜城左右手拉着两三个大箱子。 林宛然微微一笑，声音从容不迫，“打扰了。” 假结婚还要搬进家里来吗？方羽涵内心无声笑了笑，没有说话。 “煜城，我住哪间？” 许煜城只是看了一眼方羽涵，便领着林宛然上了楼。 不过两分钟，许煜城下楼来。 “还没吃饭吗？我以为你吃过了，我带你出去吃吧。” 说着，许煜城准备关火带方羽涵出门。 方羽涵用手挡住了开关，像是没听见一般，开始下面。 “宛然家里有所怀疑，只好先搬过来住。” “不会太久的。” 方羽涵只是嗯了一声，眼眶却不自觉泛红。 “说句话行吗？还在埋怨我？” 面对方羽涵的态度，许煜城逐渐有些不耐烦，语气加重。 “你要我说什么？” 方羽涵转过头，狠狠瞪着许煜城，泪一下从眼眶滑落。 被方羽涵的反问噎住了，许煜城一下没说出话来。 “煜城。” 沉默中，楼上传来林宛然的声音。 许煜城正准备帮方羽涵擦去眼泪的手顿在半空，逐渐放了下去。 他转身的一瞬间，方羽涵也继续煮面，却因为疏忽，锅里的面都煮开了，沸腾的热水伴随着白雾一起涌出来，灼伤了方羽涵的手指。 方羽涵一下叫出声来，捂着自己的手。 听闻许煜城连忙跑过来，“怎么这么不小心。”他好似心疼的捧着方羽涵起小水泡的手指。 “煜城，你上来一下。”林宛然走到二楼走廊，向下探出头，只是盯着许煜城。 片刻，许煜城缓缓放下方羽涵的手，指着旁边的橱柜，“那里有创可贴和药。” 他甚至没有直视方羽涵，利落转身上了楼。 方羽涵抬眼，看见跟获胜了一般露出胜利者微笑的林宛然，她想让方羽涵深刻明白许煜城二选一的结果。 只是一句毫无紧迫性的叫唤就能让许煜城果断抛下受伤的自己，还真可悲啊。 这段日子，方羽涵和许煜城一直是分房睡。 晚上，方羽涵有些睡不着，下楼喝水。 却看见空幽幽的客厅有个人，先是被吓了一跳，立马又反应过来，林宛然搬了进来。 “睡不着吗？”林宛然先开口，打开了灯。 散开的大波浪及腰，穿上家居服的林宛然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知心姐姐的模样。 方羽涵打开冰箱拿了水，只见林宛然认真环视观察着房间，突然，她轻轻笑了一声。 “煜城也真是，还真把我以前设计的房间布局做出来，我说客厅一定要有个大阳台…” “喜欢自言自语你就继续说吧，我要睡了。” 方羽涵拖着拖鞋准备上楼。 “等等，”林宛然叫住她，“你不想知道六年之约是什么吗？” 脚步顿了顿，许煜城没向她解释过的六年之约。 “我在煜城书房看见了，用胶布一点点粘好的我的照片，背后写着六年之约。” “那张照片是我们在一起三个月，煜城给我拍的，明明是给我拍，自己却红了脸。” “一年半后，我跟他提了分手，他当时求我不要走，我于心不忍，跟他约定要是六年之后我还喜欢他，我就回来和他结婚。” 算算日子，正好是今年。 站在台阶上的方羽涵觉得眼底发黑，踉跄着扶着扶手。 那自己算什么？这些年又算什么？等着许煜城跟初恋和好时无聊消遣的情人吗。 尽管要离开了，想起这些年，方羽涵紧紧咬着嘴唇，嘴里尝到了些血腥味也没忍住眼泪。 她走上了楼，在书房前停下了脚步，许煜城一般在书房里办公，她很少进去。 这次，她推开了门，书桌上显眼的破碎的照片被粘得很好。 她不禁伸出手指，轻轻触了上去。 放佛有什么东西在狠狠掐着方羽涵的心，疼痛感溢出来，原来当着自己面撕得破烂的照片，被许煜城弯下腰一点点拾起，一点点拼接。 那么一个高傲的人也会因为自己心爱的照片被自己亲手撕碎而流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