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全部被抓到警局后，像是统一了口径。
「人是我们杀的，和孩子无关。」
我反手掏出尸检报告，告诉他们造成伤口的力度，是半大小子造成的。
家属一听，也不急不躁。
「就算是孩子杀了，也是失手。」
「更何况，我儿子还是个未成年。」
「咱们都是一个村的，死了一个傻子而已！」
「刘涛，我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也不想把事情弄复杂吧？」
我气笑了，可对面小佳爸爸眉眼里都是挑衅。
他晃了晃头，「我知道，我儿子现在还未满16岁。」
「你们能把他怎么样呢？」
二娃妈也接过话茬，「一个傻子而已，死了就死了！」
「可你们要是把我儿子抓进去，那就是毁了一个正常孩子的一辈子。」
我和队长面面相觑，后槽牙都咬碎了。
其实早就该想到的，他们三个能动手欺负陈华，想必和家长也脱离不了关系。
倒是没想到，这三个家长当中，还属队长嫂子最能看懂局势。
起码她知道报警承认自己的错误。
队长猛拍了一把桌子，「你们怎么这么无知？」
「还以为这是你们哪个旧时代？」
「你们是人，受法律的保护，傻子就不是人，不受法律的保护了吗？」
对面几人噤了声，队长嫂子又没忍住哭了出来。
「浩子，咱家狗蛋不能坐牢啊！」
「他还小，你还是他小叔，咱们才是一家人！」
其他几人似乎也感觉到了事情不简单，急忙在一旁求情。
「是啊，大不了我们出钱，出钱给傻子办葬礼！」
「这样总行了吧？」
「再说了……傻子现在还和一桩命案有关系呢！他是凶手！」
「我们杀了他，也是为民除害了！」
我一个没忍住站起了身，「陈华杀没杀人，我们还没有下定论！」
「就算他杀人了，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现在是你们包庇罪犯！你们有罪！」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能感觉到自己脸颊在抖动。
心也跳得厉害。
队长将我拉下，然后将认罪书递了过去。
「刚才你们都亲口承认了，陈华的死和你们，和你们孩子脱不了关系。」
「签字吧。」
二娃爸不肯，他叫嚣着，「浩子，你他妈得意什么劲？」
「你还抓我们？你不就是一条狗？」
队长没有理会他的挑衅，他淡淡地指了指墙角的摄像头。
「都拍着呢，你们到法院和法官说去吧。」
随即他笑了笑，「不签也可以，但是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们认罪。」
好一番争论之下，我们才拿着认罪书出来。
天刚好亮了。
而技术科那边也传来消息。
「我们在陈华家里发现的那根绳子，在上面提取到了陈华的皮肤残留。」
我心里咯噔一下，呼吸都变得有些小心翼翼。
技术科的人顿了顿，「但……在上面更多的是周昊斌自己的皮肤残留。」
「还有一些木头的碎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