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她还不如保姆

“公司招聘有招聘规则，您已婚未育，搞不好刚入职就要备孕生子，之后就是孕假、产假，公司不养闲人。” 面试官起身，示意助理请姜沫沫出去。 姜沫沫权当自己点背，只是被喊过来充面试人数的，拿上资料离开。 但到了第二家，第三家，都同样聊不过两句，被拒绝。 第四五家更离谱，前台就直接以‘不好意思，我们公司招满了’为由，拒绝她进入面试流程。 从斗志昂扬到偃旗息鼓，只用了一天。 傍晚，姜沫沫回到苏允柚那儿。 一进门，满屋的饭菜味飘香而来，苏允柚捧着巧克力小蛋糕一边扭一边过来。 “祝姜大美女顺利入职，将来成为有名设计，让霍狗后悔去吧~” 姜沫沫换鞋的动作一顿，面色落魄，尴尬四起。 察觉到不对，苏允柚把蛋糕放在玄关柜子上，朝她走过去，“怎么了？” 她扯出一抹笑容，故作无畏地摇头，“你这蛋糕白买了，我没被录用。” “怎么可能？”苏允柚惊讶，“走到面试这一步，录用几率达到百分之五十，何况你名牌大学毕业，还拿过奖，就算没有工作经验也有慧根，那些公司是瞎了不录取你？” 姜沫沫换好拖鞋，拉着她到餐桌前坐下，“可能是运气不好，下周一还有两家面试呢，找工作的事情急不来。” 话虽如此，但一想到林惜梦跟她差不多的年纪却已经做了行云副总，她却连找工作都这么难，心里失落极了。 “下，下周面试哪两家？”苏允柚眼珠子一提溜，一边起身去玄关拿小蛋糕一边问。 “图安和蕴蓝。”这两家公司在江城很有名。 今天姜沫沫去的那几家算是不错，但远不比上这两家。 今天接连被拒，她觉得希望渺茫。 却又不得不抱着一丝希望。 因为情绪低落，她没看到苏允柚的怪异。 苏允柚端了蛋糕过来，为了哄她佯装无事，说说笑笑。 她为了表示自己没事，也跟着说说笑笑。 直到晚上两人各自回屋，苏允柚迅速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哥，你认识图安或者蕴蓝的老板吗？” 这两家公司太大，她手伸不了那么长，只能求助外援。 电话那端的男人声音温润儒雅，带着很浓的睡意，“允柚，现在是国外的凌晨三点。” 苏允柚撒娇，“谁让你两年前突然跑去国外的，还一去两年不回来，不然咱们能有时差吗？好哥哥，救急，沫沫下周一去这两家公司面试，你给走个后门！” “谁？”那端，苏封尘的声音顿然清醒了不少，“姜沫？她出来工作，寒深会同意吗？” “别提霍狗！”苏允柚气愤，“沫沫要跟他离婚，要找工作。” 苏封尘，“离婚？为——” 苏允柚急不可耐，“你别问这么多，就说能不能办啊！” “我知道了。”苏封尘沉吟片刻，语气凝重，丢下四个字挂断电话。 “知道什么了？”苏允柚看着暗下来的屏幕，云里雾里。 应该是，答应了的意思吧！？ —— 姜沫沫开始找工作了，霍寒深此时才意识到她是认真的。 他有些头疼，工作进度被打断，接连两日都状况不断。 思来想去，霍寒深给父亲霍斯军打了个电话。 霍斯军接到儿子的电话很是意外，“寒深，有事吗？” “这两天工作繁忙，身体有些吃不消，想喝您熬的汤。”霍寒深语气透着几分不自在。 “你平时不是只喝沫沫熬的？”霍斯军更意外了。 霍寒深沉默。 霍斯军敏锐的察觉到什么，“有些事情啊，确实要及时解决，但我只能帮到你这儿，剩下的靠你自己。” 丈夫与别的女人上热搜，绯闻都传出来了，每一个妻子都接受不了。 姜沫沫会有反应，在霍斯军的预料之内。 可他这个儿子，脾气臭的像石头，又极为好面子，管他要个台阶，也是情理之中，身为父亲霍斯军毫不犹豫的选择，帮帮忙。 周六一早，姜沫沫还在熟睡，就被电话吵醒。 她拿出枕头下的手机看都没看接起电话，“哪位？” “姜沫，我在家门口，给你和寒深熬了一些汤，你下来取。” 熟悉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姜沫沫一个激灵，双眼蓦地睁开。 她看向手机屏幕，正在通话的是霍寒深的父亲——霍斯军。 “爸，您怎么还亲自送过来了？我们晚上回去喝就是了。” 她爬起来，长发凌乱，人又慌又懵。 每周六是家宴的日子，她跟霍寒深都会回霍家老宅。 霍斯军和蔼一笑，“晚上我跟你妈妈去参加一个酒会，奶奶又不在，你们就不要回来了，汤是提前炖好的，我亲手炖的，这才给你们送过来。” “那，我一早出来了，要不您把汤放在门口？”姜沫沫下床直奔衣帽间，说起谎话来声音颤颤的。 霍寒深一点儿也不随父亲，霍斯军温润儒雅，和蔼可亲，每周六的家宴他都会亲自下厨。 反而是霍寒深的母亲很严肃，不苟言笑。 “也好，还有一份文件，你一块儿送到行云集团，照顾寒深辛苦你了，你们结婚这么久应该对他的脾气也有所了解，夫妻两个就是要互相包容，有任何事情好好沟通……” 霍斯军事无巨细地交代，他在霍家扮演着母亲的角色，时常关心霍寒深的身体。 他对姜沫沫也很好。 可以说，霍家人都对姜沫沫不错。 所以想到即将离婚，姜沫沫不舍，也不知怎么跟他们说。 一听说要把东西送到行云集团，姜沫沫喉咙发紧，没有立刻答应。 上次看到霍寒深跟林惜梦亲密无间的画面历历在目。 她不想再看第二次。 霍斯军应该是知道她与霍寒深闹矛盾了，但并不知已经闹到离婚这一步。 她没有抱怨也没有诉苦，让霍家人知道又给离婚增添了阻力。 她宁可一个人受着。 “姜沫，你在听吗？”她迟迟没有答复，霍斯军喊了她一声。 姜沫沫迅速应声，“爸，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就回去，把东西送到公司。” 她答应了，换好衣服洗漱完直奔她和霍寒深的住处，拿了门口的保温桶和文件直奔行云集团。 她打车过来的，出租车司机在别墅正门等她，又送她去行云集团。 见她抱着保温桶又拿着文件，司机问，“小姑娘，你是这家的保姆啊？” “差不多。”姜沫沫语气有些自嘲。 方才看到院子里停着她常开的那辆车，短短几天落了一层灰。 再丢下去，就是一堆不值钱的废铁，霍寒深宁可扔了也不给她。 或许，她还不如保姆。 转眼到了行云集团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