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交谈

　　“阿妈，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阿布拉社像是抓住一颗救命稻草，急忙拽住阿妈的手。 　　“她是不是提前去夏牧场了，只不过没有告诉我，对不对？” 　　他的睫毛轻颤，眼里透出希冀。 　　可颤抖的手却暴露出他的不确定。 　　闻言，阿妈那张饱经风霜的脸，难得浮现出了一丝尴尬。 　　“这，清欢她……” 　　阿妈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说实话。 　　沈清欢和阿布拉社在一起后受的委屈，她也是看在眼里。 　　但她离开这件事，想来也瞒不住。 　　心理斗争这么久，阿妈终于说了实话。 　　“清欢她一早就坐上了汽车，现在应该已经上了去首都的飞机。” 　　“怎么会？”阿布拉社眼神黯淡下来，心里最后一丝防线也被击垮。 　　“我也没必要骗你，你也知道……清欢一个小姑娘，能一个人来这里已经是很了不起了，她想回家……也是人之常情。” 　　阿布拉社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嘴里不断地呢喃着，“为什么？她竟然再见都不说就……” 　　看见阿布拉社这般样子，阿妈也叹了一口气。 　　“可惜了那孩子，每天陪你操劳，你喝醉酒还要照顾你……” 　　阿布拉社猛地一抬头，急忙打断阿妈，“您说什么？沈清欢照顾我？” 　　“可不是，”阿妈振振有词，“沈清欢力气又小，周围也没什么人，她扛了好久才把你抱到毡房，照顾了你一晚上呢！” 　　阿布拉社难以置信地瞪大眼，“当时明明是乔勒……” 　　可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只是羞愧地低下了头。 　　难怪那天沈清欢兴奋地不正常，眼眸里像是碎了星星般盯着他笑。 　　他还一度觉得愧对了乔勒潘。 　　阿妈一看，哪还猜不出发生了什么。 　　“走了好，走了好！人家在这里跟着你受苦，一句怨言都没有，也是你，这么大个人了还不懂得珍惜！” 　　阿布拉社愣在一边，任大漠的风吹得他脸通红。 　　沈清欢的爱浓烈炽热，是他当时固执己见，一度地想把她推开。 　　“现在后悔还有什么用呢？快点收拾东西，再等一会太阳都要下山了。” 　　阿布拉社脚像生了根似的，他眷念地看着这片草原。 　　这是他和沈清欢度过的快乐时光，他记得每一次她纵马时，总能抓到一个偷偷拍照的小姑娘。 　　“喂，你这样可是侵犯我的肖像权。” 　　肖像权这词他还是从沈清欢那里学来的，沈清欢偷偷抿嘴笑，“你骑马的样子帅翻了好吧，我一忍不住就拍下来了。” 　　声音简直甜到了他心里。 　　他自私地不想离去，想沉沦在这片沈清欢走过的草原。 　　只是，游牧是他父辈留下来的宿命，他不能脱离自己的轨迹。 　　驼队赶了几天几夜，终于到达了夏牧场。 　　阿布拉社在夏牧场有固定的石头房子，条件也比之前的毡房好一些。 　　只是看着稀稀落落的石头房子，他第一次感受到冷清起来。 　　沈清欢在的话，她准会忙着做热腾腾的咸奶茶，整个房子都是家一般温暖的鲜香。 　　没等他继续思索，乔勒潘就喊住了他。 　　“阿俄，你最近是怎么了？总是闷闷不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