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初十那日，我央着李贺云带我去府邸。 「你的生辰，我就算上不得台面，却也想陪在你身边。」 我伏在他身畔，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游走。 李贺云被我哄得高兴，安排我从后门进了宅院。 那天人很多很乱，我找到了在偏厅等我的杨欣欣。 她身姿高贵，气质不凡，与我云泥之别，瞧我的眼神自然也算不得和善。 我冲她鞠了一礼：「谢过夫人……还请夫人，一定要刁难姜安。」 杨欣欣是个聪明人，知道我不愿给她惹麻烦，遂又问我：「左右都不是什么正经身份，你好自为之。」 又是好自为之。 我轻轻应了一声：「但是我能活着，也不会再碍您的眼，不是吗？」话间我忽然想到那日李贺云说的话，又续道：「那日李贺云说什么事成之后，想来他或许有些打算。夫人，也好自斟酌。」 杨欣欣的一口茶涩在嘴里，半晌才勉强咽下。 「你这是要挑拨我们夫妻离心？」 「夫人非是一般的后宅女子，我是不是在挑拨，夫人心里明镜一般。」 她再一次打量着我，却没再留我。 晚宴上，酒过三巡，我随着鼓点举剑来到正厅，李贺云怔在座位上，拧起了眉头。 「谁让你来的。」 他带着几分愠怒，我跪在地上，抬头时媚眼如丝。 「奴家想给爷贺寿。」 杨欣欣双颊微红，借着三分醉意向李贺云发了难：「夫君这是……？」 李贺云一张脸做猪肝色，他没说话，倒是杨欣欣看了看我，忽然捂起了心口：「好啊，是你这个小蹄子，你竟敢来我面前放肆！」 「夫人，奴家只是想给将军贺寿，绝无二意！」 「贺寿？！就凭你？！」 杨欣欣冲我砸来一个杯子，李贺云忙着扶住她，又厉声向我喝道：「还不滚下去！」 见我不动，杨欣欣又叹起了气：「罢了，我也不是容不得人的，你不是要贺寿吗，跳吧，若是跳得不好，我有的是妈妈婆子调教你！」 鼓点热烈，我正欲有什么动作，却是小厮慌忙来通传。 「侯爷，太子殿下的车马已在门外，还请您前去接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