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他给孙亦雪发了个消息，拉着我在黑夜中奔跑。 心脏狂跳。 「你为什么来了？」 路灯下，他的影子几乎盖住我。 「林知瑜。我不希望我认定的对手和……和朋友，被抹去本该灿烂的未来。向前走，有我们在。」 「还有，我欠你的。」 我鼻尖微微发酸。 赶来的班主任带我去了他家，师母把客房布置得干干净净。 「小林，你是老李的得意门生。我都知道你的事。好好休息，明天加油。」 没有那么踏实的夜晚，我还是累得睡着了。 班主任送我进考场。 一科科考下来，我反而心安了。 王得三吃着早餐：「丫头是不是睡过了。」 我妈在某书晒着我们的合照。 「好像是。不过睡过了就过了吧。你说得对，孩子上了大学心就野了。还是得看在手里。」 王得三满意地笑了。 临近中午，我妈打开了我的门。 「人呢。林知瑜！你个小贱人。」 她报了警。 说女儿消失了，怀疑是昨天来的那个同学把她女儿带走的。 还说要去学校找。 警察认识她，大概知道什么情况。 高考是多重要的事，可不能让她去胡乱叫嚷。 晚上女警找到我的时候，心疼地看着我，什么也没说。 离开时留下一句。 「加油，好好考。」 看着手里的香囊。 裴然把这个塞到我怀里。 扭捏地说这是助眠的，希望我睡个好觉。 我妈一遍又一遍地看着监控。 「这个女生走了就直接回家了，你们不是骗我吧。她叫什么，我去找她。」 警察叔叔也不能理解，亲生母亲却不想让自己的女儿顺利高考。 「并没有这个权限呢。她确实不知道林知瑜去哪里了。」 为了防止我妈去高考场地大声喧哗，警察不断给她做教育。 但是她心里莫名不安。 走出考场，我看到那些家长们有的抱着孩子，有的拉了横幅「xxx，我允许你谈恋爱了！」。 十八年的努力都被答到了试卷上面。 「林知瑜！」 猛然回头，奔我而来的孙亦雪，在树下挑眉看我的裴然。 师母抱着一大捧鲜花：「辛苦了。」 关关难过关关过。 这个夏日我不是孤身一人。 泪水模糊了我的眼。 这个假期我一直住在孙亦雪家，我妈找来的时候班主任刚给我打完电话。 我妈刚去班主任家闹完。 「林知瑜，我他妈说不让你去高考了吗，你跑什么，你是不是想要离开我？」 我看着孙亦雪担忧的脸，把门关上了。 高考完了，我没什么可怕的了。 「我再叫你声妈。妈，你真的想让我去高考吗？」 她微不可察的瑟缩了一下又梗着脖子：「什么叫最后一声？你个b崽子想怎么样。」 我擦了擦被喷到脸上的唾沫。 「陈玉玲，你装作不小心扬了我一身水，不就是想让我感冒，第二天把我锁在房间不让我走。」 「我怎么敢？警察来了我怎么说？我都答应你去考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