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5 给我介绍对象的是李阿姨，妈妈带着我约了她在餐厅见面。 李阿姨做惯了媒人，曾经高考之前就要给我介绍对象，那时我才17。 现在她又满口吐沫横飞。 「我早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也没用，还不如早早嫁人。」 我面无表情，将她的小孙女拉过来，蹲下身子。 「奶奶刚刚说读书没有用，下次她送你去学校，就待在家里，不要去。」 「你干什么，教坏小孩子！」 李阿姨怒喝，一把将小孙女抱到怀里，被小孩子用玩具枪喷了一脸水。 「奶奶才坏！」 餐厅四周的人都望了过来，李阿姨不好发作，只是狠狠瞪了我一眼，颇有些要我好看的模样。 旁边的高中生正在庆祝生日，欢快的歌声传了过来，我就静静听着。 突然想到高二那年，我的同桌给我准备的生日惊喜。 那是个篮球场上令人侧目的男孩，总是喜欢敲我脑袋，骂我笨。 却会在我一千米比赛上陪我一路，与我一起感受胜利的喜悦。 我们沐浴在走廊西角的阳光下，却因为一场闹剧分道扬镳。 一道身影挡住我的视线，我抬起头来，看到男人一脸玩味地看着我。 不是他。 但在看到那张痞气的脸时，我全身都泛着冷意，胸腔里的呼吸逐渐凝固，怒意升起，紧紧捏着手中的杯子。 是李航！ 总是在学校里霸凌我的，李航！ 李阿姨竟然介绍这样的人渣给我。 「这是我侄子，说起来还和希希一个学校呢，你们认识吗？」 李航满脸猥琐的笑。 「认识。」 我却只想逃离。 「不认识。」 我拿起包就要走，被妈妈低声呵斥。 「越来越没规矩，你李阿姨也是为你好，李航人家前途无量，能过来相亲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 「还有，你要是不听话，小心我把你那只猫扔掉。」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妈妈，那是我养了六年的宠物，她明明知道小猫对我的意义。 可是她确实做得出来，我只能乖乖坐下。 李航在长辈面前赚足了好感，终于在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露出了本来的面貌。 「尖子生，这不还是落在我手里了吗。」 他说着捏起我的头发在鼻尖闻了闻，被我一把抢过来。 「恶心，不要碰我！你肯定也讨厌我，我们在大人面前将话说明白就好。」 李航勾着笑，靠在影院门口。 「谁说我打算拒绝呢！送上来的，不要白不要！」 「你无耻，会遭报应的！」 我伸手打了他一巴掌。 要知道这一巴掌与他对我做的根本不值一提。 大概是因为相亲，妈妈对我明显比之前宽松。 李航时常在公司楼下等我，我每次都避开他。 我无数次告诉妈妈我的想法，却换来一顿奚落。 「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人家肯找你就是看上你了，错过这一次，你以为谁还会要你。」 在她心中，我就是这么不堪的人，从小到大，几乎没有过赞美。 「我可以一个人，不用嫁人我也可以活的很好。妈妈，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一次。」 「你从小到大，哪一次不是听我的，要不是我，你能有现在体面的学历和工作吗。」 「可是，你有没想过，很多东西都不是我想要的，你总是这样不管不顾，从来不在意我的想法。」 她并不理会我，比之安抚我的情绪，她更热衷自己的牌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