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恭叔的葬礼办完，正好碰上舜华陪沈长恭回门。 沈长恭扶着舜华，从马车上下来。 「小哥，辛苦你过来给我妻子当个脚凳。」 沈长恭故意叫住我，但是我头也不回的往前走，身旁的家丁涌过来要把我押解过去。 「不用了不用了。」 我听到舜华不好意思的声音，然后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我始终没有回头。 「公主认识他吗？」 我听见沈长恭在后头问。 逐渐他们的声音都远去了，我一直不停地往前走。 打算南下去从军，包袱里是恭叔的长生牌位。 他以前总和我吹嘘，他在军队里做到了百夫长，如何的威风凛凛。 我少时对他承诺过，我以后也会做到那个位置，才不辱没他一番教诲。 在我走烂了第三双草鞋的时候，我才终于走到了军营里。 问过籍贯年龄家住地址，就将我收了进去做最底层的步兵。 晚间的时候，大家会一起坐在篝火旁吃吃饼聊聊天。 我大部分时候都不爱说话，听着他们在那里聊。 最近新进来的兵，就是我和那个16岁的少年。 少年姓狄，很少见的姓氏。 听说家乡闹了饥荒，活不下去了这才来当兵混口饭吃。 性子倒是好，问了生辰就要认我做哥哥。 老兵们向我们打听最近的新鲜事。 「小沈你是从皇城来的，听说公主大婚和侍郎家的公子！排场可大了你见着没？」 我低头专心拾掇篝火，小狄站出来打圆场。 「看我哥这木头样子，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 他拉着那帮人聊烈酒姑娘还有家乡的灾荒，很快把这件事抛脑后了。 就在众人睡熟之际，一道火箭突然射在了粮草之上， 我连忙挥刀将箭羽砍断，用衣服扑灭火苗。 「敌军突袭！」 一时间众人纷纷从睡梦中惊醒，眼见着对方仍在不远处的山坡上，发射火箭。 我单枪匹马杀了过去。 索性这个举动敌军估计也是临时起意，并没有安排太多人马，我将枪从最后一个敌军的胸口拔出的时候，左将军正好带兵赶了过来。 「是你第一个发现起火的？」 我单膝跪下如实回答，他连赞了三声好。 「等我们拿下平金堡，就升你做百夫长！」 我抬起头眼神发光看着他。